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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坑深018米茍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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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十個小時前。

單獨留下練習手裏劍,結果練到太晚了。

穿著藍灰色立領襯衫、後背印有團扇標志的黑發男孩飛快地奔跑在族地平坦的馬路上,由於害怕父母與哥哥擔心自己,並沒有註意到今天的族地門口沒有像往常一樣,站著穿有象征身份的宇智波制服的警衛隊成員,族地內部也像是冬眠了般異常安靜。

今天春野櫻一終於回來上課了,聽他說那個大白癡終於從昏迷中醒來。

回想起粉發男孩因為同學說‘漩渦鳴子是妖怪’時,一瞬捏緊的拳頭與暴躁的吼話,肉嘟嘟的清秀臉上浮現不屑表情,本來還以為是個不錯的競爭對手,沒想到也是沒有理智的大笨蛋,就和漩渦鳴子一樣,明明沒有實力還逞什麽英雄,吊車尾只要哭泣和逃命就好了。

佐助又想起前段時間躲在樹後看哥哥演示宇智波投擲秘術的情形,泛著陰冷寒光的苦無在紮著馬尾的少年手中宛如有了生命般生動起舞,嗖嗖鐺鐺幾聲後分擲於不同方位,結果連巖石後面的靶子都被命中……

想到這裏,男孩微抿的薄唇忍不住上彎,果然還是哥哥最厲害。

一定要加油努力,爭取早日縮短與哥哥之間的差距,成為像哥哥一樣的優秀忍者!

突然,像是出自對視線的敏銳感應,男孩拐過胡同後,跑動的腳步不覺放慢,宛如黑寶石般的大眼睛擡起,望向九點鐘方向高聳的電線桿,然而除了一輪隱於薄雲之後的圓月外,什麽都沒有。

剛才……好像有人在那裏……

佐助細長的眉不覺輕蹙,又盯著電線桿頂端看了一會兒,待確定沒有異常後,才收回視線邁開步子準備跑回家,視線所及之處卻是橫七豎八躺著幾名穿著背部印有團扇標志的村民,他們的衣衫被鮮血浸濕,頭發一縷一縷蕩在血水中,慘絕人寰的樣子觸目驚心。

怎、怎麽會……這樣……

爸爸……媽媽……

不……不會有事的……哥哥那麽厲害……一定會保護好爸爸媽媽的……

忍者心得上說過,忍者不論何時都要保持冷靜頭腦,不能暴露自己的情緒,盡管很害怕很恐慌,佐助還是強迫自己壓下自腳底泛起的冰冷,一邊在腦海裏安慰自己說‘哥哥會保護好爸爸媽媽’,一邊加快腳步朝族長別墅跑去。

木質門扉被吱一聲拉開,黑亮的眼眸映出的是站在兩具已失去呼吸屍體旁邊的熟悉身影,“哥哥……爸爸、媽媽……到底是誰幹的!是誰殺死的爸爸、媽媽!”

“愚蠢的弟弟啊。”

總是帶著溫柔微笑、喜歡戳自己腦門的少年冷聲開口,深邃紅亮的三勾玉寫輪眼瞬間變為三角手裏劍形狀,象征著力量與榮耀的咆哮查克拉宛如鋪天蓋地的大網朝男孩而來。

那是佐助從未見過的世界,視線所及之處刀光劍影、血流成河,地板上、墻壁上全是殷紅液體,一道道熟悉的身影扭成絕望的姿勢,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在少年手起刀落麻利地砍殺下緩緩墜地,有年過八十的老爺爺,有身懷六甲的孕婦,有還在繈褓中哇哇啼哭的小嬰兒,畫面最終定格在鋒利刀刃劃破父母皮肉、刺穿父母胸口的瞬間。

“一直扮演著你理想中的哥哥,也是為了測量我的器量,你能成為我測量自己器量的對手,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你討厭我、憎恨我,而且一直想要超越我,所以我才讓你活著,這也是因為你和我一樣是可能讓萬花筒寫輪眼開眼的人。但是,這是有條件的。”

“現在的你連讓我殺掉的價值都沒有,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殺掉我的話,就怨恨、憎恨吧,然後醜陋地活下去吧,逃跑再逃跑,盡力地茍且偷生吧,然後到你擁有和我一樣的眼睛時再來找我吧。”

熟睡的男孩驀地睜開眼睛,深色的眼底一勾玉瞳孔飛快旋轉,像是還未從噩夢中醒來,空洞無神的眸子裏穿著白色戰鬥制服的哥哥越走越遠的身影漸漸被漆白色的天花板與印著細紋的吊燈取代,稍一晃神,視野裏撞入一只纏著繃帶的小手,先是用溫熱的指尖蜻蜓點水般輕觸額角,而後蜷曲的五指緩緩伸展,最終柔柔軟軟的掌心貼上額頭。

哥哥!

佐助黯淡的眸光一怔,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小手的主人,看到的卻是留著齊肩碎發的女孩輕蹙眉頭半瞇眼眸的清秀面容,右側臉上還布著熟睡的紅暈壓痕。

像是太困而反應遲鈍,她笨拙地收回手,掌心向上貼上自己的額頭,摩挲了很久待確定溫度與方才的觸感相似後,輕蹙的眉頭緩緩舒展開,露出一個疲憊的淺笑,隨即坐回椅子,低頭枕於屈肘之上,不多時就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漩渦……鳴子嗎?

她……怎麽會在這裏?

眼底的血紅慢慢褪色,佐助的視野裏女孩安靜的睡顏與哥哥冷漠到冷酷的表情相撞,令他一時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直到左手小指傳來被什麽東西勒緊的疼痛來微微回神,眼珠微動,撞入一雙瞪大的蔚藍色眼眸中,目瞪口呆的模樣滑稽得像個小醜。

剛才好像看到宇智波同學睜開眼睛了。

剛才好像看到宇智波同學睜開眼睛了。

剛才好像……看到……宇智波同學……睜開眼睛……了!

剛進入淺眠狀態的鳴子驀地睜開眼睛,直起身子的同時轉頭看向床邊,恰好與男孩投來的空洞視線相撞,四目相對的一瞬,鳴子露出驚喜的表情。

“宇智波同學,你、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天知道昨晚他的體溫宛如波浪線上下翻滾三四回,據說反覆發燒對大腦與身體損害極大,嚇得鳴子一夜未眠,每過一段時間就要探探他的鼻息確保他還活著,還要試試他的體溫如果反彈需要再將井村醫忍喚來,直到天空泛起淺色的月牙白,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沒想到,再次睜眼竟然看到他醒了過來。

但他看起來好像精神不太對勁兒,會不會是發燒燒壞了腦子。

“你等一下,我去喊井村醫忍。”鳴子與男孩對視一分鐘,連忙從椅子上站起,先是揉了揉不知何時被解放的左手腕,而後邁開步子就要沖出病房時,右手小指傳來勒緊的觸感,垂眸看到的是系於小指根部的紅色細線成繃直狀態,另一頭系著的是男孩的手指,此時正因為她的揮臂動作而高高擡起,頗具喜感。

“……”鳴子突然很想笑,連忙掐了把大腿才勉強忍住笑意,一邊快速將細線從手指上解開,一邊擠出一絲笑慌亂地解釋道。“那個……我昨晚是太困了,害怕睡著了後你醒來喊不醒我,所以就在你的手指系了細線,這樣你動動手指我就能感覺到了。”

鳴子突然想叉腰大笑,覺得自己聰明極了,然而男孩在面無表情聽完她的解釋後,驀地閉上眼睛,嚇得她以為他又暈了過去,連忙跑出病房喊來一夜未眠、正坐在辦公室打盹兒的千裏,然而待兩人回來時,卻驚駭地發覺原本安靜躺在病床上的男孩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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